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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身影

来源:中国作家网 | 池草  2016年12月09日10:26

依稀中看到了走远的一个身影,似乎从来不曾离开过,一直就守在了梦中的小河边。她悲泣地望着河水发呆,或者静静地沉思,或者低声地吟咏,或者徘徊在树底下,或者忧伤地唱着老歌曲。

每一次来到了梦里,自觉地就来寻找她,虽说离得太远,又觉得她就在身边,很亲密地跟我交流,或者诉说着心事。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某些忧虑,还有一丝丝的伤心,至于说,她为什么会如此,又不得而知了。

身材还是那般秀逸,长长的青丝就披挂在身后,跟随着她的一步一行而甩动。她的步子相当稳重,如月光的洒落,很轻柔地落下去,生怕动静大了,惊了林中的兔子,或者水底的鱼,或者正在开放的花朵。

一直喜欢听她的声音,说话轻轻的,似溪水轻轻地流入草地,而她一旦唱起歌来,又是那么富有吸引力,会深深地迷住了我。她的歌声很柔美,不断地传递出她内心深深埋着的情和意,如三月的和风一样,吹开了爱的花蕾。

和她交谈了,她会讲一些过去的话题,说到动情处,还会不自然地流露出甜美的笑意。她笑的时候很迷人,宛若初春的花儿,羞羞答答地绽放。她的那一双眼睛如宝石一样,闪射出迷人的芳泽,很轻易地就落入到我的心湖中去,会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低着头,慢慢地揉搓着衣角,或者把手放在胸前,眼睛就会偷偷地来打量我,或者用一种眼睛的余光,来跟我的眼光交融,或者传递出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离别了这么多年,以为会彼此淡薄,或者忘记了曾经的过往,但一说开去,又情真意切地不想分开去。

有时,远远的身影,如天空的云彩,只是在天边流连,或者飘荡;有时,站立的身影,又似林中悄悄开放的花朵,虽说距离有些远,但不时有馨香经风传了过来,会久久地迷了我的心灵;有时,她会若隐若现地出现在身边,或者躲躲闪闪地不肯露脸,只是远远地望。

很想如从前一样,可以走近了她,和她交心谈心,去谈人生,谈理想,也谈志向,可为什么总有什么阻隔在我们中间呢?也许是道德,也许是人言,或者是别的什么,所以,有所畏惧,就会退缩了,选择了远离,把一种牵挂硬是深埋进心底。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是啊,独自地面对晓风残月,是一种孤独地生活和岁月。多少年远远地逝去了,还有什么春秋可以让我去空虚地度过呢?远去的身影,可能会再次出现,但那一种真情的岁月,又怎能再复返呢?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诗人如此对空悲叹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种失落与悲痛呢?当我一个人走到了梦中的小河边,去看河岸上的杨柳树,就会深深地痛心:熟悉的人儿已经不在这里了,我还会寻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