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贠婉

来源:中国作家网 | 朱门寒月  2017年09月20日11:34

一、暗号“一滴雨水”

心痛,是隐忍的瘀伤,是阳光晒不到的惆怅,是生活谱予生命的乐章。

(一)

2007年秋的某一天,在长平北区的一个墓地,有一个孤独的侧影,站在清寂冷阔的陵园里。

她头裹黑色的丝巾,身穿黑风衣,消瘦而修长的身形透着和陵园一样的寒光。

她靠着墓碑慢慢坐下来,点了一根烟。

“贠婉”,有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她朝着声音的来处,微微转过头去……

贠婉出生在一个风景独特的小镇,名“巴陵”,地处中蒙交界。

镇口有一湖清澈如明镜,湖边还有一颗古老的国槐树。每逢节日人们总是聚集在湖边,在古老的槐树下举办仪式。

而且,大多数的礼节和仪式竟是从大唐沿袭至今的,甚至有人说那棵大槐树是岐王在此暂居时所种。

而最奇特的是,茂密的树林竟将整个镇子包围,和别处的寸草不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贠婉在母亲的教导下,不到三岁时已背得唐诗宋词上百首,写的一手不错的小楷。

在同龄的孩子还在尿炕,鼻涕都擦不干净时,贠婉已开始读《左传》、《战国策》。

五岁的一个夏日,微风徐徐吹来,贠婉偷偷牵出家中的大黑马,抓着马耳朵爬到马背上,骑在光溜溜的马背上向着镇子后面的山林奔去。

贠婉的父母听见动静急忙来追,堂兄弟姐妹也听见了,一群人刚追几步,贠婉已经消失在树林里了。

贠婉的父亲说:“大家不要追了,万一马惊了,婉儿要出事情的,我一个人去看看,‘乌羽’很温顺,不会有事的,你们都回家等着吧。”

贠婉父亲沿着林间的小路爬上山坡,看见“乌羽”站在山顶,婉儿就坐在它背上。

身着红衣的婉儿就像是在全黑的“乌羽”身上天然形成的纹路。老人心里突然一紧。

贠婉的父亲轻喚一声:“婉儿,爸爸来了。”

贠婉看见父亲说:“爸爸,‘乌羽’真乖,他都不欺负我是个小孩子,真是一匹好马。”

(二)

贠婉好动,父亲就找来师父教她练武。

初中毕业时,贠婉以文武第一考上市重点高中。貟婉的才华很快被国家发现,开始重点培养。

2000年贠婉在部门的安排下,进了一所具有特殊地位的重点大学学习,攻读的专业也都是被安排的。

在这所大学里,贠婉知道了她将来工作的特殊性。懵懂的青春,倔脾气的她,还是不顾组织的反对,爱上了她的同学杨亚彤。

大学毕业后,贠婉和杨亚彤进了同一个部门,却不在同一个地区。她问同事,没有人知道杨亚彤在什么地方,领导也说不清楚。

一年后,贠婉接到一个重大的任务。她整装待发,在北部沙漠见到了当地同事们。同事中,有一个人她一眼认了出来,是她的杨亚彤。

贠婉和杨亚彤都知道这次任务的难度,牺牲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们不想再错过了。组织经过思想斗争,同意了他们结婚。

一张承诺书,包着两个人的头发,两个人的签名和手印,组织的公章,几个同事一杯酒,这就成为夫妻了。

进入了沙漠,除了组织的安排,剩下的一切都得靠自己了。两个月后任务终于完成了,贠婉负伤昏迷。醒来时已身在医院,身边没有丈夫,也没有熟悉的同事。

贠婉渐渐好起来了,可是没有人知道丈夫杨亚彤的去向。领导来看望她,只说有人牺牲了,杨亚彤失踪了。

贠婉出院后,领导安排她去公安部门工作一段时间。不久后,因为一个案子,她卧底去了一个集团公司。

因为贠婉工作能力强而且人也很漂亮,集团老总张总爱上了她。为了工作,贠婉成了张总的女朋友,她搜集情报,查找罪证……

半年后,案子开始收尾。在同事受到罪犯威胁时,贠婉及时出手,同事安然无恙,她却差点暴露了自己。

张总明明已经知道了贠婉的身份,但还是爱她、信任她,他对贠婉说:“你送我去天堂,我就去天堂;你让我下地狱,我便下地狱,此生不悔。”

案子结了,张总死了。贠婉受到了很大冲击,毕竟作为女人,她内心还是柔软的,更何况是一个那么爱自己、信任自己的人,被自己亲手送到了地狱。

(三)

现实的残酷,不是你站在风顶没有人给你一个肩膀或为你披上一件风衣,而是你总要做出选择。

贠婉离开公安部门,回到了她自己的岗位。上级安排她参加一个新任务——“猎蜍”行动。

在这次行动中,和接头人在北区的墓园接头。贠婉和两位同事一起伪装成扫墓人,在墓园等候。

有一个新修的墓碑前,站着一个瘦弱的年轻女子,风吹乱了她的长发,看不清楚她的脸。贠婉下意识地慢慢走过去。

那女子撩了撩头发,转头看了过来。贠婉便认出了她——一个喜欢丈夫杨亚彤的大学同学安米。

贠婉没来得及上前说话,忽然看见墓碑上的名字——“杨亚彤”,她脑袋里一声嗡响,觉得全身像被电击了一般,眼前有些浮影。

“婉儿”,有个声音响起。贠婉一下子回过神来,以平时的训练习惯和她的职业素养,她平静地和安米聊了两句就离开了,她清醒地知道,她还有任务和同事。

在傍晚潮湿的冷风中,墓园的一侧出现一个矮个子男人,有四十多岁。他走近一个墓碑,跪了下来。

贠婉走近他时,他轻声说了句“一滴雨水”。贠婉立刻意识到他就是来接头的,对了句“漫天飞雪”。

此时,贠婉的同事却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那人突然起身,迅速离开,消失在了墓园。

贠婉知道,接下来的事会变得更加棘手,还有那个写有杨亚彤名字的墓碑刺的她心疼。她知道,一切只能靠自己去解开了……

贠婉想念杨亚彤,也想念牺牲的同事。有时候她觉得谁她都很思念。她压抑着情感、控制着情绪,心里却酸楚而落寞。

但是她知道,总得有人为了工作牺牲感情甚至生命,这是国家的需要,也是和平的需要……

天色暗沉,已经月出鸟归巢了。贠婉心中感慨着: “暮霭沉沉兮月出,秋风起处是吾乡。山花开尽时归路,寂寞绵绵哉几行。”

二、灵域

行走在戈壁,是否看得见茂林清泉?

(一)

在茫茫戈壁中,嫌犯躲进了纵横交错的山石之间。这里环境复杂、荒无人烟,同行三人刚刚在交战中牺牲一人,现在只剩贠婉和墨烟。

车子坏在戈壁深处,贠婉和墨烟只能徒步前行。她们一行到此已三天了。三天中和嫌犯遭遇四次。嫌犯火力很猛,亡命之徒定是以命相拼,而贠婉必须抓到活的嫌犯,不能击毙。

食物所剩不多,车子已坏,同事牺牲一人,无人救援。贠婉在心中升起一丝凄凉。

突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过右肩。贠婉立刻卧倒,墨烟也迅速躲到一块石头后面。

远处的山坡上,有人朝着贠婉的方向开枪。贠婉开枪还击,让墨烟掩护自己,朝山坡的方向缓慢移动。

此时,贠婉九点钟方向和三点钟方向同时传来枪声。她们意识到她们被这群亡命之徒包围了。

她们一边还击一边一点点往后退。她们想从身后侧翼分两路包抄到对方身后。

当贠婉爬过山坡包抄过去后,嫌犯不见了,墨烟迟迟未出现,大地和山石间死一般寂静。

贠婉拿出望远镜,四周一个活物也没有。天色渐暗,远处像有风暴刮起。突然,贠婉看见五点钟方向一千米外的夹沟里,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她朝着冒烟的地方走去。

贠婉边走边喝了点水,吃了几块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天色越来越暗,像是瞬间拉下的黑幕布。疾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像是刀片划过。她拉起防风围脖捂住口鼻,一步步向五点钟方向前进。

贠婉爬过两个山坡,终于到达这个五点方向的地点,在山顶看见夹沟里有一顶帐篷,灯火通明,里面传出聊天的声音,还飘来一丝丝饭香。

贠婉轻轻移动到帐篷外,透过一点缝隙看见了一名嫌犯。通过声音和交谈内容,知道了这五人就是她要抓的亡命之徒。可是还有一名妇女和一个小女孩,身份并不清楚。

贠婉盘算着该如何抓住这些人,而且不伤到那个小孩和那位妇女。这时,一名嫌犯走出帐篷方便。有人倏地一下,嫌犯已躺在地上不动了。贠婉认出她的同时,那人轻声说了声:“是我”。

贠婉说:“墨烟,我们要抓活的,你这是违反组织纪律的”。

“他们是五个携带重型武器的亡命之徒,你说我们能够全部顺利地将他们带出这戈壁吗?我们必须有取舍。”墨烟低低地说。

墨烟轻轻一点头,贠婉便明白了,她们将刚刚击毙的坏蛋的尸体抬到了离帐篷三十米远的一个地方的一个大石头后,靠着石头呈坐卧状。

十分钟后,嫌犯头目见他的同伴还不回来,便派另一名嫌犯出来找,而自己拿着武器和另两名匪徒准备逃离。他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枪声响起,匪首竟杀了刚才给他们做饭的那名妇女。

贠婉冲进帐篷,激战中打死匪徒一个。匪首和另一匪徒负伤逃走。貟婉自己也受了伤,血顺着大腿流了一路,灌到鞋中。墨烟赶了过来。

“不要管我,快去追,现在只剩两名,一定要抓活的。”贠婉厉声说。

贠婉给自己做了紧急包扎,发现帐篷中除了一个匪徒的尸体和那名妇女的尸体,不见了小女孩的踪迹。而且从她一开始冲进帐篷,就没看见小女孩。她来不及多想,便朝着匪徒逃走的方向追去。

夜色迷离、满天星斗。贠婉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她已辨不清是自己身上的,还是匪徒流在地上的。

听不到枪声,也没有脚步声了,贠婉贴着地面,周围是一片死寂。她站了起来,下意识往另一座山走去。

星光明灭闪烁,很远处传来一缕鬼嚎般的声音。贠婉爬上山顶,没走几步,突然掉进一个黑洞,山石瞬间倾覆,盖住了洞口。

贠婉在一片漆黑中摸索前行,她找不到身上的手电筒,只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个人工地道。

(二)

细水涓涓而流、清澈香甜,阳光透过密林照了进来,湿雾氤氲、蝴蝶飞舞,贠婉迷醉在了眼前的景色中。

“婉婉”一个声音响起。

贠婉顺着声音望去,一个温柔典雅的妇人,微笑着走向自己。

贠婉还未答话,那妇人便说:“他们说你会回来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走,我们回家了,宝贝。”

贠婉很迷茫,却也顺从地跟着她走。

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地上是一片白墙黑瓦的吊角楼,高高的屋角直冲天上。人们热情地向她们打招呼“仁娘,婉婉回来了!”

“是的呀,婉婉回来了呀”,仁娘微笑着温柔地回答。

贠婉终于知道眼前的妇女是仁娘。人们问着同一句话,仁娘也重复着自己的回答。

仁娘和贠婉回到了家。贠婉发现这是一座三层的木质楼,陈设朴素、十分整洁。

吃过了仁娘做的饭,贠婉觉得全身清爽,轻松了很多。

贠婉鼓足勇气问仁娘:“这是哪里,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认识我?”

仁娘说:“这里是灵域。”

贠婉问:“灵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是一个真正干净的地方,在这里灵魂之间完全平等、自由,人们纯澈、善良、友爱,就像你刚才看见的一样。”仁娘慈祥地笑着。

她接着说:“这几年,这里有了一些变化,域上的古树开始落叶子下来,泉水也不像早年丰沛了,气温开始上升,环境变得不像以前那么舒适。长老们说怕是要有邪灵闯入了!”

说完,仁娘眉间闪过一丝愁容。

贠婉说:“仁娘,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你是从这里去到那个世界的。很久以前,你是这里的仙女,是我们的公主,由我抚养长大。不知为什么在你十岁那年,你开始变得爱哭,只要你一哭,咱们这里就会山河决裂、一日四季。后来,长老们说你注定是要离开去那个世界的。我们就送你去了那个世界。从那以后,这里又恢复了正常。长老们说你会回来的。”仁娘笑着望向贠婉。

贠婉默然,悠悠地说:“我还能再去那个世界吗?”

长老说:“一切要看缘分,你从地狱归来,仍不改变最初的纯澈,看透尘烟,活得无垢简单。”

“我这儿有父母吗?”贠婉突然问到。

“时机未到,不能泄露。”仁娘答到。

“你说有恶灵闯入,恶灵有名字吗?”貟婉问。

“叫‘左陡’”,仁娘说。

“他为什么要来?”貟婉问。

“为了抢我们的财富和法器。”仁娘说。

在一阵沉默后,仁娘说让贠婉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可以到处看看,看离开多年后自己的土地有什么变化。

经过几日的观察,贠婉发现这里一片祥和、水草丰美、林深树古,人们活得恬静良善。

仁娘说:“此处一年,是你去的那个世界的一日。”

贠婉说:“那我是在这儿已经过了几年了吗?”

仁娘说:“我境纯,所以度年如日,这里四五年,那个世界不过四五日。”

贠婉发现,这里没有冬日雪风,也没秋日的层林画卷。有的是不变的温和、不谢的花朵和常青的树木。在这里,一切都像静止了一样,日子却是不经地飞快。

一日清晨,贠婉被嘈杂的脚步声惊醒。灵域乱成一片,侦察得知,左陡就要来了。

长老们来和贠婉商议对策,说到,当初左陡夫妇走投无路,他们诚心求助,经七大长老和各大当家同意,留下了他们。后来这对夫妇发现了灵域的一件法器,偷走并开启,在另一个世界成为了魔王。现在左陡带恶灵闯入是为了获得灵域的财富和最重要的法器“镇灵石”。

一位须过膝的长老说:“‘镇灵石’一旦落入左陡之手,天下将永无宁日,世间将再无自由之灵魂,人类将成为行尸走肉。”

贠婉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另一位白发白须的长老说:“都怪我们当初错信左贼,今日才会有灭顶之灾,悔之晚矣,只好以血祭灵以救天下众灵。”

贠婉和长老们来到高大茂密“移灵树”前,这里有块巨大的“移灵石”。

一位着蓝衫的长老对贠婉说:“需要七位长老加公主的血注入移灵石,由血穿石后注进‘移灵树’,天下众灵将一起转移,灵域也将换天偷日,移至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紫衣长老接着说:“移灵中途不得停歇,不可动摇,否则无效,且不可再次移动。”

黛衣长老说:“婉婉,明白了吗?”

贠婉说:“懂了。”

绛衣长老说:“婉婉,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黄衣长老说:“行动吧!”

移灵进行到一半时,左陡抓着仁娘走来,他和他的恶灵同党们,以仁娘相胁,让贠婉停止移动,长老们则以神力鼓励贠婉。

血流如柱,石动树摇,贠婉已无法抽身。

一位老嬷嬷对左陡说:“仁娘是你在灵域的母亲,你不能害她。若你杀了她,你将成为恶鬼,再无灵魂。”

左陡说:“老子不要灵魂,只要权力,你想救仁娘,就用神力阻止他们移灵。”

电光火石之间,贠婉看见左陡和他手下的恶灵挖了个大坑,将仁娘拖了进去,盖上“夺灵石”、垒起“夺灵土”,瞬时“夺灵土”高高堆起,上面长满了“夺灵草”。

贠婉血泪相和而流。山崩地裂、飞云换星后,眼前是一片青青的草场,草场上开着无数的小花朵,没有风、没有人,只听见 飘渺传来的小孩子的笑闹声。

贠婉一步一步向前走,景色依旧,孩子的嬉笑声仍飘渺传来,却不见一人。

贠婉觉得自己轻盈的像一朵云,胸口却有种锥心的疼痛,在挣扎中叫出了声音。

(三)

贠婉摸着泪痕,发现双耳灌满泪水,自己还躺在地道里中。她发现腿部的伤口没那么疼了,渗出的血丝近乎凝结,便敷了药、仔细包扎好。心想自己晕倒了,竟做了这么奇怪伤心的梦。

突然发现周围全是弹药,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废弃多年了的地下弹药库。贠婉迅速检查完毕,找好引线,找到出口后,拉出引线,毫不犹豫地引爆了弹药库。

弹药库发出沉重惊天的响声,地动山摇、尘烟飞旋。看天色,晴日当空,定是中午。

贠婉收拾行装,向远处慢慢走去,她要接着找到匪徒和墨烟。

在戈壁山滩中行走半天后,天色开始暗了。她给墨烟发了信号,一直未得到回应。不知道墨烟和匪徒都在哪个方向。

此时,两点钟方向传来枪声,贠婉迅速移动过去,看见一名匪徒倒在血泊中,墨烟和匪首说着什么,墨烟似乎也受了伤。

贠婉举起枪,迅速冲到匪首身后,对他说:“放下武器!”

制服匪首后,贠婉迅速卸下匪首所有武器,并绑了他的双手。

墨烟脖子上鲜血直流,不能说话。贠婉给她包扎后,背着墨烟、拖着匪首向戈壁外慢慢前行。

夜幕拉下,明月当空,无风更无人。

贠婉拖着重伤的墨烟和自己受伤的大腿,带着匪首一路走走停停,在凌晨两点的寒风中,终于看到远处一顶帐篷中有隐隐亮光透出。

贠婉放下墨烟和匪首,靠近帐篷,发现是一对夫妻领着一个婴儿,许是婴儿哭闹才开灯起来照看。

仔细查看后,贠婉发现,这家人是牧民,除了这对夫妇和婴儿外,还有一位老妇人,许是婴儿的奶奶。发现有马后,贠婉决定打扰借两匹。

贠婉借来吃喝和马,给墨烟补充了水份,让匪首也吃喝了点东西。自己垫了两口后,将匪首捆上马,自己抱着墨烟骑着另一匹马,迅速离开。

贠婉知道,在以性命相威胁时,没几个人是可靠的,任务未完,此地不宜久留。

天色朦朦亮时,贠婉看到了总部约定的接头地点,灯光明灭的信号指示与约定完全一致。她有些激动,泪眼迷离,腿上的伤也开始疼痛。

贠婉检查了一下,墨烟还活着,匪首体温也正常。她用脚踢了踢马肚子,加快速度,朝着基地灯光走去。黎明的曙光也在远处,朝她闪烁。

“路坎坷而修远,我以坚定的脚步向前,守护黎明的曙光,这是我心中不变的信仰”贠婉在心中生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