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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娥《流泪的金项链》:展现真实而幸福的生活

来源:中国作家网 | 向国忠  2017年11月08日09:04

认识刘玉娥是在酒泉文学会馆的开馆仪式上,在仪式开始前看到了文学馆里她捐赠的作品集《流泪的金项链》。我们都来自山水相连的民族自治县,看到她已经出书了,在亲切中更增加了几分佩服。就特别留意了一下她的简介,看照片属于美女型作家,清秀端庄,明亮地大眼睛特别有神,笔名雪雁。在后面的交流活动中我们认识了,通过交流我知道了她在肃北科技局工作,也大概了解了她的文学创作过程。顺便开玩笑请她把她的大作赠我一本,让我也好好学习学习。没多久便收到她托朋友带过来的签名大作,感激之余便迫不及待地翻开阅读。

这本带着这本青草气息的作品集子,分为散文卷和小说卷,其中散文10篇,散文8篇。一篇篇读来,仿佛和老朋友交谈,亲切自然,娓娓道来。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洁白的蒙古包,成群的牛羊追逐嬉戏,一幅天蓝草碧、羊群漫山、沧桑牧人与连绵青山相伴的如美长卷在我们面前徐徐铺展。《走进草原》带领我们在六月夏日绵绵的细雨中一路走过马鬃山、鱼儿红、疏勒河天生桥、石包城、盐池湾,沐浴着草原清新温润的气息。还有《执拗的父亲》和《雪花的记忆》,透过父亲的一些琐事和“我”与雪花曲折的爱情故事,我也隐隐领略到了肃北广阔的草原、飘香的奶茶和淳朴的民风。童年,那一句“风吹草地现牛羊”的美妙诗句,在我脑海里深深地描绘了一幅草原美妙的图画,草原的悠美,草原的静美时时在我心头浮现。工作后我来到了美丽的阿克塞,一次一次走进草原,一次一次体验着草原云卷云舒、纯洁无瑕的草原之美。肃北县虽然去过多次,可草原只去过党河之源盐池湾。读着作者朴实细腻的描写,那次走进盐池湾草原的情景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辽阔的草原群山环绕,洁白的羊群如同朵朵白云轻轻飘动,蜿蜒的小河如同一条条银线从四面八方向草原中心流淌,草原中心波光粼粼。一个水洼连着一个水洼,在连片的沼泽地里时隐时现,有的水洼里不时有气泡冒出,仔细看隐隐有新鲜的泉水流出,这些溪流汇聚在一起形成温婉的小河,在茂密的水草下静静地向下流淌,汇聚。祁连山冰雪融化的涓涓细流,默默流淌着,静静汇聚着,在戈壁形成了一条连接肃北、阿克塞和敦煌的党河。还有马鬃山,还有石包城,还有红海,我都没有去过。青青牧场,潺潺党河,洁白的蒙古包,动人的那达慕,那迷人的草原风光神奇而美丽,吸引着我,相信也会吸引着每一个热爱草原的人。

一段段难忘的青涩记忆让人难忘。《丫丫的学习时代》里的“丫丫”是农村一个胆小的孩子,是1988年上的初中,初中毕业后参加师范面试,结果面试没有通过,最终去白塔上了中专。主人公的这些经历和我惊人的吻合,连“丫丫”的父亲那句“好好学就学,不好好学就捋牛尾巴去”也都是我父亲常给我说的。我也是那一年去县城上的初中,三年后去酒泉师范参加了面试,由于美术、音乐一窍不通最终落选。高中三年后上了张掖师专,我能感觉到作者笔下的“白塔”就是张掖。“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雪花的记忆》里的“我”,一个蒙古族男孩对美丽的汉族女孩雪花从暗恋、表白、被拒绝、到真诚地祝福雪花和他的男朋友,到最后用一个蒙古族汉子强健的体魄、宽广的胸怀和真挚的感情,克服双方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通等各种困难,最终赢得了雪花,得到了双方父母的真诚祝福。伴着一双儿女,雪花“还是喜欢靠在我肩头停歇,还是喜欢我厚实的拥抱,还是喜欢我陪她一起看草原”,多么唯美,不由地便想起了那首《陪你一起看草原》。《我的同学云》和《故人情》重温了“我”在白塔学校同学间和师生间发生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喜悦、有泪水、有痛苦、有拼搏、有奋斗、有成长,一幕一幕,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而留恋的校园。作品中的主人公和我年龄相仿,故事发生的地点也比较熟悉,作品中许多的故事都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不由得让我也回忆起了那一段段刻骨铭心的青春记忆。

渴望幸福、追求幸福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也是作家不断探索的人生课题。《幸福在哪里》中的“我”被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声音浑厚阿信称为他今生中的贵人,可在“我”的一片痴心等待中,进城当了工人的他却说了句“对不起”便转身离去。而长相实在有点寒碜的阿良一心一意待“我”和聋哑的母亲,虽不说一句甜言蜜语,但“男人就是耙耙儿,女人就是个匣匣儿”却能让“我”感受到他的实心实意。最终在经历了阿信的抛弃和阿良因病离“我”而去后,让“我”明白了“幸福就在我身边,幸福就在我的眼前”。《桂桂》中的桂桂如花似玉,堪称全村最美丽的姑娘,可在巧嘴媒婆海阔天空云山雾罩的说道中,最终嫁给了远在三百公里的山区的苏生。婚后苏生身上的光环渐渐褪去了,他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在一个个女儿出生后桂桂的噩梦愈演愈烈,在一次次被暴跳如雷的痛打之后,她已经不知道疼痛了。但坚强的“桂桂”为了孩子学会了缝纫技术为孩子们缝衣做鞋,学会了烹调技术为家人变换花样做饭菜,学会了农田耕作新技术成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终于她用一个传统农家妇女对生活的热爱之情,默默地带着孩子们坚守和耕耘着春天的希望。如今,她老了,身患顽疾,但她依然乐观地一步步从困难走向幸福。《落发》中的“我”和大妹青梅竹马,是大妹帮“我”圆了大学梦,生病时是大妹为“我”熬制进补营养汤,帮“我”做康复训练,最后“我”的落发也被大妹的真心牛骨头汤治愈了。大妹不再羡慕“幸福”的梁姐,“我”也明白了朴素和真实才是最有价值的。《往事随风》中的“我”在经历了黑迪的意外死亡和阿木的出轨后,又被老西所骗而被拘役后,“我”大声呼喊,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飘散吧。经历了一次次的沉重打击后,阿木一句“我们回家”,儿子抱住我哭了说“妈妈,我好想你”,让我感受到了家才是温暖和幸福的港湾。《流泪的金项链》让人看到了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为了朝思暮想的金项链,“我”和江尤一起到吉城在浩云的工地打工发生意外失去了三个脚趾,当“我”面对高昂的治疗费犹豫时,江尤坚定地说“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担心”,振聋发聩,一个堂堂男子汉的责任担当怎不令人感到幸福。“我”的三只可怜的脚趾最终没有复活,但经历的波折和风雨却让我们明白了要真实的生活,用真情品味人生。江尤为“我”带上一条玫瑰花坠的金项链,他笑了,“我”也笑了,“我”的泪水滑过脸颊,那是甜蜜的泪,是幸福的泪。一个个发生在农村青年男女为追求爱情、追求美好生活的朴素故事,让我想到了路遥,想到了《人生》,想到了路遥笔下的高加林、刘巧珍,他们带着梦想游走在城市和农村的交叉地带,不断地拼搏奋斗,有艰辛困苦,有汗水泪水,更有情感上的纠葛和无奈。路遥的作品深深地感染着我,感染着那时候正在高中求学想跳出“农门”的我。在刚进入张掖师专经济又非常拮据的情况下我就买了《路遥全集》,在无数个深夜里一遍一遍如饥似渴地读着,读得热泪盈眶,读得身临其境,仿佛作品中的那一个个主人公就是自己,就是自己所发生的故事。今天读《流泪的金项链》中的这些作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在作品中又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带着梦想努力拼搏的人们。也明白了,生活有梦就好,盼望美好生活的人就会得到幸福。

“家和万事兴”,在浓浓的亲情中快乐成长,辛福生活。《敦煌爷爷》带着干粮、驾着木制毛驴车两天两夜才能来到一百多公里的我们家。敦煌爷爷给我们带来了新鲜果蔬、白面馒头和敦煌奶奶给我们做的新衣,以及芨芨草扎的扫把、编制的柳条筐、手工捻的毛布绳,给我们的新生活带来了新生活的希冀。敦煌爷爷还能为我们做一日三餐不重样的饭菜,周日为我们炸油糕,冬天给我们烤麻雀肉吃。敦煌爷爷读过私塾,教我们识字,给我们讲民间故事,教会了我们许多做人的道理。多么慈祥的爷爷,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多少欢乐和幸福,如今爷爷走了,可爷爷做的油糕的香味犹存,爷爷教的儿歌依然萦绕在耳畔。《执拗的父亲》还真有点执拗劲儿,心脏病突发,稍有好转便不顾医生警告四处奔走,而且烟也又吸上了。病情不稳定医生建议他去省城诊治,他立刻暴跳如雷,说死都不去省城。为了讨要给乡政府垫资款,父亲不顾我的感受与乡领导大声吵闹,在乡村换届选举中父亲慷慨陈词,为了麦苗被村民的羊只啃食后评理竟把羊群赶到了乡政府。父亲带着执拗走进了他的人生暮年,还会据理力争,还会暴跳如雷,我们也看到了父亲的“天真”、父亲的“自我”,父亲对家庭的关爱和对“我”的疼爱。水缸是农村里最重要的家什,是一家人生活最离不开的物件。从《水缸的传说》中,让我们看到了一家人生活的不断变化:从饮用渠道水到品尝甘甜、清凉的自来水,也感受到了一家人的勤勉和温馨。从敦煌爷爷到执拗的父亲,再到陪伴了我们二十五年的水缸,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那温馨和甜蜜的情愫,透露着一家人和睦相处带着梦想创造美好生活的历程,真是“家和万事兴”。

《流泪的金项链》中的故事都是我们熟悉而温馨的一些小事,一些带着浓浓的乡土情结的咱们普通百姓追求幸福生活的日常故事。从这些故事中我们也看到了一个追求温馨而幸福的女孩,一个带着梦想幸福生活的女孩——刘玉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