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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作家的中国札记:“渴望把一生最好时光留在中国”

来源:参考消息 | 欣闻  2018年02月13日14:22

据《印度教徒报》网站2月11日发表题为《中国札记》的文章,作者为瑞典作家尼廷·乔杜里。文章摘编如下:

北京上下班高峰期的时候几乎不可能打到车。我没有下载滴滴出行。上午11点的五道口拥堵异常,我在热辣的阳光与黑色汽车尾气的考验下坚持了将近半个钟头,一辆出租车终于停在我面前。

司机招呼我赶快上车。我笨拙地拿出一张写了目的地的纸条,但地址是英文的,我忘记标注中文了。司机一个单词也不认识,这种情况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并不少见。

司机摸出他的智能手机,打开一个应用,示意我冲着手机讲话。我迟疑地说了几句,我的话语被分解传送到“云端”,手机随后迸出清脆的中文翻译。司机点了下头,他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在翻译软件的帮助下,我们聊了20分钟,直到我下车。下车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现在终于可以在北京生活了。

回到瑞典后,我对妻子说:“我想去中国生活。”她转了转眼珠。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很多遍,我几乎每次从中国回来都要讲一遍。对于她的反应,我并不意外,因为我跟任何人说我想定居中国,大家的反应都是这样。在瑞典过得好好的,不存在任何语言和饮食问题,为什么要搬去风俗不同的中国城市?

“我感觉中国值得一待”。

我迄今从没去过上海和北京以外的地方,光鲜的大都市左右了我对中国的印象。更重要的是,我渴望去中国生活并非受到任何重大事件的刺激。恰恰相反,我只是在首次造访中国时生出一些模糊的想法。这个想法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随着访问次数的增多,积蓄了越来越大的力量。

2008年我第一次来到上海,发现这里与我在历史书中读到的样子完全不同。上海曾是一座默默无闻的海滨城市,贸易量很小。欧洲背包客走遍大街小巷,只为寻找东方神韵。结果我看到的是一座变化迅速的城市,立交桥和摩天大楼如雨后春笋般争相涌现。

与我同行的丹麦朋友得知,在过去五年里,上海地铁线路增加迅速。他当时陷入了沉思,对我说:“这是新的现实:我们所在的世界正在以‘中国速度’运转。”在世界其他地方,这样的发展速度闻所未闻。那次行程生动地告诉我,风口正从西方挪到东方。我寻思,参与这一发展过程不是很有趣吗?

我发现北京拥有更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待在北京,我会上午去景山公园跑步,从山顶俯瞰雄伟的紫禁城。等到休息日,我会去798艺术区或者天安门逛逛,最后总会跑到什刹海喝上几轮,听听晚上的现场演出。

沟通在北京有些困难。所以我通过出租车司机发现技术能够克服困难时,真是高兴坏了。我一度因为不断出现的语言障碍忽视了北京。现在,北京也成了我考虑定居之处的一个选项。

如今的大问题是如何说服妻子。她认定我对中国的感情只是一时的迷恋,她觉得是我心中的企业家冲动在作怪。她恐怕是对的。内心的我害怕错失中国的发展机遇,渴望把我一生最好的时光留在那里。我本人则有自己的一番思考:中国正处在棘手的青春期,慌乱地想要控制迅速变长的手脚,于是吓跑了周围人。你也可以把她看成是疯狂的创新者,她在急速奔跑,在碰碎东西,但也同时在塑造未来。能够在她身边了解她,甚至从她的内心了解她,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