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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从一只鸭子开始

来源:文学报 | 小山  2018年04月27日13:08

在童话创作之路上,陈诗哥从一开始就特立独行,不落俗套。首先推出的《几乎什么都有国王》童话短篇集,让人耳目一新,接下来又以《风居住的街道》获得第九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他近来出版的《我想养一只鸭子》,则又是一部能够给读者们惊喜的童话佳作。

陈诗哥的“鸭 子 ”,不 是丑小鸭、唐老鸭、大黄鸭。如果从目录串联故事的小标题 “鸭头 、鸭脖、鸭心……鸭翅、鸭毛、鸭脚、鸭尾巴”来看,好像在制作鸭子全席,让孩子们流下口水。但一进入开篇,大小读者就会开始兴趣盎然的新生命之旅。于是,我们跟着鸭子一起品尝了诞生的欢欣、独处时甜蜜的迷茫、呼唤自己心灵苏醒的喜悦和对他者爱的迎接。这个独一无二的小鸭子,连名字都没有——尽管它热衷于给其他生命命名,有了名字,他们才知道世界是多么美好!直到故事结尾,鸭子才勉强自称“灰鸭子”,以区别于在它眼里纯洁美丽的“白鸭子”。

在这部童话作品中,作者并非重在讲故事,而是阐释成长的喜悦与爱的关系,情节发展的线索没有正反面的冲突,只有内在自我的不断更新。他沿袭自己一向童话写作的动力,用哲思与诗意,“重新成为一个孩子”。不懂得什么是谦虚的灰鸭子,自小就微不足道,他莫名其妙地来到混沌世界,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孤单、恍惚、渴望,却又能够胸有成竹,活得柔和,充满盼望,所思所想天真无邪,言行举止简直就像日出一样充满了生命的启迪。

陈诗哥的童话从不故作高深,在《我想养一只鸭子》里,他运用单纯的儿童语言,从容地把故事“讲”出来。整个童话简约却不简单,像蒲公英的小花绽放那样,接连的奇异想象总是会令人莞尔一笑。这个鸭子的故事,也是朗朗上口,不论灯下床头读给孩子,还是成年人自己静读,都会有满满的触动。

如果说诗歌是一种祈祷,使得诗人的灵魂指向神旨,那么童话创作对陈诗哥而言,大概也是他逐渐完善的自我升华吧。这个童话让我看出,作者的个体生命已摆脱困境与内心纠结,走向悲悯和祝福,沧桑之心化为童心,童话写作让他成为了一个孩子。当小鸭子在世界的开端诞生,当灰鸭子和白鸭子幸福地相聚在大地上,生出了那么多五彩缤纷的鸭宝宝,最后鸭子“想养一个作家”——陈诗哥的写作,已步入更加从容不迫的状态中,体现出生命本该有的光明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