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梅尔诗歌创作:穿越自然与精神的极地

来源:中国作家网 | 刘雅  2018年12月12日08:44

诗人梅尔

12月9日,“穿越自然与精神的极地:梅尔诗歌研讨会”在北京大学中国诗歌研究院举行,研讨会由北京大学区域与传统文化工作坊与北京师范大学当代文学创作与批评研究中心联合主办。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陈晓明主持会议,欧阳江河、张清华、王双龙、韩春燕、臧棣、敬文东、何言宏、胡弦、严军、孙晓娅、冰峰、周庆荣、爱斐儿、陈进等数十名诗人、学者、编辑参与研讨。

梅尔,原名高尚梅,中国台湾《秋水》诗刊社社长。1986年开始发表诗作,诗歌作品散见于《诗刊》《诗歌月刊》《鍾山》等各类刊物并被选入多种选集,已著诗集有《海绵的重量》《我与你》《十二背后》等,诗作被译成英语、俄语、日语、德语、蒙古语、波斯语、乌克兰语等十几种语言出版。新诗集《十二背后》及代表作《苍凉的相遇——马丘比丘》成为学者们关注的重点,认为梅尔的诗歌意象独特、充满激情与张力,她在山水诗、记游诗创作上有非常独特的价值。

评论家何言宏将梅尔的诗歌放在了整体女性诗人作品的广域范畴内进行了探讨。他认为,梅尔为代表的当代女性诗人的作品具有明显的时代特征:“新世纪以来,女性诗歌更多表达的是女性主题与他者之间的关系,一种是男性他者,通常所说的是爱;另一种‘他者’是诸如家庭、家族、地域地方等等;第三种是这个世界,更广阔的、超越个体的他者因此主体更加广阔了。”在何言宏解读中,梅尔诗歌的视阈是更加广阔的世界视阈,是女性主体与世界发生关联,“这是一种全球观,全球性的胸怀,这种世界性的视野、情怀的开阔,在女性视野表达中是很少见。”

诗人欧阳江河认为诗集《十二背后》的创作手法十分独特。他分析说,梅尔将诗歌与贵州“十二背后”等独特的地理景观相联系,以地理学的时空概念作为修辞与象征创作入诗,从而使其作品“具有坚实的物质形态,以在词语的对应关系之后提供一种实在性”。他认为其诗歌的修辞系统背后蕴含着“自然的物的形态”,从而形成一种复杂的、但又极具个人风格的整体性。同时也鼓励作者探索更加丰富而独特的修辞语句,并强调这应该是当代诗歌创作领域需要共同面对与思考的问题,“因为大家都用类似的修辞方法,都用这种语法关系在写所谓的好诗,但这是不是有问题?我个人认为千万不要去受到‘写好诗、写别人喜欢你诗’的诱惑。”

评论家张清华认为,梅尔的诗集《十二背后》完成了她两个领域系统的构建:一个是她的智性的、道德的、神性的、雄性的、象征太阳的系统;另一个则是在世俗生活体系中的她。他总结梅尔的创作经历,在其创作的早期阶段“将自己的性别扔掉了”,从而散发出了阳性的道德力量与审判精神。但同时,他也强调,单纯构建“太阳母体”的“雄性世界”体系尚无法完成诗歌对于“救赎使命”的表达。从而诗人进行了另一个领域系统的构建,即“一个世俗生活当中的梅尔”:“她写了奶奶,写了故乡当中的很多人物,也写了周身很多生活细节,还有她和很多作家,很多诗人,很多文学中人物的对话,这一些整个就把两极巨大的精神世界中间的这一部分做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填充。”

诗人臧棣与大家分享了自己对《苍凉的相遇》的赏析。《苍凉的相遇》是一篇关于秘鲁著名世界遗产马丘比丘的诗歌,“它吸引我的地方在于,很常见的技法和我们很熟悉的词汇,经过梅尔的一番特殊的展示,使我们阅读者产生了巨大的、不断回返往复的吸引力。”臧棣认为,马丘比丘作为著名的人类遗迹,寻常的创作者容易将其塑造成一个“固定的模式”,“一般的感情套路,一个游历者,一个见证者在一个巨大的古老的有历史悠久的遗迹面前抒发一些感叹,最后表达一些思考,好像就完成了一个任务。”然而诗人梅尔并没有被这种“固定的模式”所束缚,臧棣认为梅尔的诗歌“写出了另外一个生命”:“把诗人的沉思和最深沉的感情,放在个人的情感和古老的文明的命运的结合点上,随着生命的启迪,她对自身生命的一个体会也在随着历史这样一个遗迹向众生去展开。”

陈晓明在总结发言中谈到,梅尔在她的诗中将人类历史凝聚成关于“王权”的探讨,再将其投放、还原到广阔的自然史背景上,“这是她的那些磅礴大气的诗所探讨的一个主题”。陈晓明总结梅尔诗中另一个隐含的主题为“爱与崇拜的主题”,他认为梅尔在此主题下的探讨与传统女性诗人的视角有很大不同:“女人很容易从崇拜中产生爱,也很容易从爱中产生崇拜,但梅尔的诗一直在辨析爱与崇拜的关系——女人不愿意就范于一种崇拜。”陈晓明认为梅尔诗歌在辨析“爱与崇拜”的关系中与对“王权”的探讨最终形成统一。

“其实诗歌在我生命当中从来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它可能一直在那里,一直也是一个高地,一直是我生命当中最重要的营养”,梅尔发言中表达了自己对诗歌的独特情感,提及新诗集《十二背后》,她动情地说,“我觉得《十二背后》对于我来讲就像我的前世,我不能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因为我的秘密还在生长,这意味着我还能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