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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景唐百年诞辰:他的精神一直在出版人心里留下影子
来源:澎湃新闻 | 罗昕  2020年12月04日08:22

今年是著名出版家丁景唐百年诞辰。12月2日,上海文艺出版社联合上海韬奋纪念馆,在上海举行了“纪念丁景唐先生100周年诞辰暨《丁景唐传:播种者的足迹》新书发布会”。会议由上海文艺出版社社长毕胜主持。

12月2日,上海文艺出版社联合上海韬奋纪念馆,在上海举行了“纪念丁景唐先生100周年诞辰暨《丁景唐传:播种者的足迹》新书发布会”。主办方供图

《丁景唐传:播种者的足迹》由丁景唐的女儿丁言昭书写。该书多采自丁景唐本人的回忆记录以及丁言昭在父亲身边的亲身经历,在细节上真实可信,在情感上也真挚自然。这本书还以丁景唐的工作和交游为主线,串联起了二十多位重要历史人物,如巴金、茅盾、郭沫若、夏衍、施蛰存、萧军、赵丹、陈鲤庭、关紫兰、袁雪芬等。

《丁景唐传:播种者的足迹》

《丁景唐传:播种者的足迹》内页

《丁景唐传:播种者的足迹》内页

《丁景唐传:播种者的足迹》内页

他在出版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丁景唐(1920—2017)是浙江镇海人,1937年参加革命,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8年起,在上海编辑《蜜蜂》《文艺半月刊》《小说月报》《文坛月报》等进步刊物。1944年于上海光华大学中文系毕业。新中国成立后,历任上海市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宣传处处长、新闻出版处处长、市出版局副局长。1979年任上海文艺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党组书记。

他曾主持影印出版赵家璧主编的《中国新文学大系》第一辑(1917—1927),编纂《中国新文学大系》第二辑(1927-1937)20卷,并任第三辑(1937—1949)、第四辑(1949—1976)顾问和第四辑《资料•索引》卷主编。《中国新文学大系(1927—1937)》后获第六届中国图书奖一等奖。2009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中国新文学大系》第五辑(1976—2000),以五辑100卷的容量,全面展示20世纪中国新文学的优秀成果。

此外,丁景唐曾任全国文代会代表,中国韬奋基金会理事,中国鲁迅研究学会理事、顾问理事,中国出版工作者协会理事,上海市出版工作者协会副主席,上海市编辑学会名誉顾问等。著有《犹恋风流纸墨香——六十年文集》《学习鲁迅作品的札记》《瞿秋白著译系年目录》《左联五烈士研究资料编目》《诗人殷夫的生平及其作品》《瞿秋白的研究文选》《鲁迅和瞿秋白合作的杂文及其他》《中国现代著名编辑家编辑生涯》等。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图书馆馆长陈思和表示,丁景唐不仅是一位出版家,还是专家学者型出版家。在他看来,丁景唐影印1930年代左翼文艺期刊以及晚年主持、倡导和推动《中国新文学大系》第一辑影印和后续四辑编辑出版可谓出版史上功不可没的大壮举,造福于后人的文化建设。

他的精神在出版人心里留下影子

据悉,上海世纪出版集团正在准备“十四五”国家重点出版规划,上海文艺出版社计划从明年开始启动《中国新文学大系》第六辑的编辑出版工作。

“他有一颗你一见到他就感到温暖的心,他有一支让我们感到格外平实的笔,他也有一双让人感到格外良善的眼睛。出版人的本色和读书人的本色在老丁身上非常突出。”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党委副书记、总裁阚宁辉唤丁景唐“老丁”,“他毫无疑问是出版界老一辈中德高望重的代表。但是跟许多我们比较熟悉的其他的老一辈出版人相比,他不像一大群人中振臂一呼的旗手,更像是一位在大船上默默地、稳稳地掌舵的老船长。因为有老丁在,这条船上的大家都感觉很踏实,很安全。”

上海文艺出版社原社长、作家孙颙还记得,丁景唐交班时和他说过一句:“绍兴路74号出问题,就是你的(责任)了。”

“老丁给我的那种感觉一直在我心里,他是一个没有什么物质欲望,只对文化感兴趣的人。但在关键时候,他是有担当的,有智慧的。”孙颙称,《风眼》里的老社长或许有一点点老丁的影子,所谓的影子在于精神,而非具体故事,因为故事都是虚构的。“老丁是我非常尊敬的前任,又是我值得一辈子学习的出版前辈、知识分子。他的精神一直在我心里留下影子。”

通过生动真实的图景,展示更深刻的传承

陈思和在书的序言中特别提及这部传记的形成过程及其书写形式都比较独特:它起先是一部自传,当初的写作形式是口述自传,丁景唐口述,丁言昭笔录整理,并在一家小报上连载。自传写到第七章,刚刚进入抗战岁月,丁景唐的政治生涯即将拉开序幕,然而丁景唐却中断了口述。根据丁言昭的解释,父亲顾虑的是从“反胡风运动”到“文革”一段历史的回忆,怕有忌讳。但历史是绕不过去的。丁景唐中断了的历史,在他身后由他女儿接着写了下去。但丁言昭也不是单纯写父亲的传记,她把自己在父亲指导下从事作家研究的过程也写了进去,好像是在她的自传中带出了父亲故事。

“所以在传记的后半部分,晚年丁景唐与朋友们的交往过程,加入了女儿的直接参与和写作,整个叙述画面呈现出斑斓多彩的景象。如关于王映霞、关露、梅娘等人际关系的描写都是如此。这不仅丰富了丁先生晚年生活场景,也通过这一家人的血缘传承展示了更为深刻的文化传承。”陈思和说。

他还提到,这部传记是在传主生前的主动配合下进行的,作者又是传主晚年生活的具体参与者和直系亲属。从宏观的角度来看,丁景唐前半生的传记故事可以为现代文学史的某些阶段补充相关史料,“我指的是1940年代上海沦陷区以及抗战胜利后的文艺活动,丁先生本来从事地下党的政治活动,但因为他喜爱文艺,又是个天才的编辑人才,他在担任中共地下党上海学委和文委工作时,自然而然把编辑刊物、撰写文章结合在一起,积极影响到社会上的文学青年,对正在追求进步的青年作者具有直接的提携作用。”

据上海韬奋纪念馆馆长赵书雷回忆,丁景唐生前一直关心、支持新闻出版博物馆的筹建工作。在筹建之初就为博物馆题词“群贤毕至 少长咸集”,之后不仅出谋划策,还将自己珍藏的我国第一部大型英汉双解字典——商务印书馆1902版《华英音韵字典集成》等书籍和老期刊,以及一直完好保存的商务印书馆小学生文库专柜及一些老照片等无偿捐赠。自馆刊《出版博物馆》创刊起丁景唐便担任顾问,多次为馆刊撰写文章,还为列入出版博物馆文库的《<中国近代文学大系>争鸣录》作序,并接受口述历史采访拍摄,留下珍贵的影像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