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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叔堂》:命运嬗变中不变的民风和人情之美
来源:中国作家网 | 虞婧  2021年04月14日16:08

4月11日,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SKP RENDEZ-VOUS、当当联合主办的“我和叔叔辈的故事——刘庆邦《堂叔堂》新书分享会”在京举行。作者刘庆邦,作家梁晓声,评论家贺绍俊参加活动。活动由《堂叔堂》编辑韩晓征主持。

《堂叔堂》是刘庆邦的最新长篇小说,十二个篇章讲述了作家十四位堂叔的人生故事:既有大叔刘本德作为台湾老兵回乡的故事——从亲情的角度,含蓄表达了渴望两岸统一的心愿;也有一心惦记赚钱的乡村老师刘本魁的故事——侧面反映改革开放之初的人心波动;更有刘楼村第一位党员刘本成讷于言敏于行的故事——展现了基层党员质朴无私的精神。通过生动描摹十几位堂叔的群像,勾勒出人与土地、人与权力、人与时代的关系,展现了我国中原地区百年来的时代变迁,变迁中的人物命运和人性脉络,以及命运嬗变中不变的民风和人情之美。

朴素之中深厚的历史价值

“著文白浅显,行事常平衡。”梁晓声称赞自己的老朋友刘庆邦在做文和做人两方面都能做到通达平衡。梁晓声说,刘庆邦文字属于朴素的一种,但是有美感,让人联想到唐诗中,有些诗虽然浅白,比如“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但是很有味道。他的新书《堂叔堂》贴着人物写,把人物写得非常精彩,可以作为教材范本的读物。

梁晓声坦言,自己是一个缺少农村生活经验的人,而刘庆邦处在城市和农村之间,可以更全面地理解中国近代历史的发展。《堂叔堂》里一些关于历史细节的书写,常常让他感到震撼, “我看到那行字心里面会问自己:我会那样写吗?这本书在我们了解历史的时候,有着那种特别真切的成分,这些都是我充分喜欢和肯定这部书的价值的理由。我前段时期跟班宇谈过,我问他介不介意自己的小说被认为具有了某种历史或者社会学的认识价值。我之所以问这些话,是因为可能年轻作家会比较在意文学的技巧,这代表能耐。但实际上在我的观念中,文学作品如果具有了时代和历史的认识价值,不仅是对其文学性的肯定,还具有了更宝贵的价值。所以我很喜欢《堂叔堂》。”

每一个人都是历史的细节

贺绍俊从人物和历史的关系出发,对《堂叔堂》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庆邦有一百多个堂叔,这个家族是非常庞大的,如何处理这个资源?他没有用家族小说的模式,而把它看成重新认识历史或者人生的一种方式。他把每一个人看成是历史的细节、历史的载体,人在创造历史,同时历史也在塑造人物。他的每一个堂叔,性格各异,都跟他们的经历、跟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有密切的关系。他们一生的经历映射出历史的某个点。”贺绍俊认为,刘庆邦不是要通过这些堂叔来建构一个完整的历史图景,他是要把每一个人物跟历史的关系,历史是怎样塑造人物这一点表现出来,“从文学角度来说,这是独创的,他在家族小说之外找到了另外一种处理家族资源的方式。《堂叔堂》的丰富性就在这里。”

作为《堂叔堂》《黄泥地》《家长》的责编,韩晓征同样关注书中的女性人物,她发现刘庆邦对于笔下女性的命运抱有温暖的同情,“他在创作中融入的女性主义视角是很温和、很宽厚的,同时对于两性间的不公平有相当深刻的洞察。所以,我觉得这部小说,它带给我们的哲学意义是非常丰富的”。

“贴”着人物写

关于《堂叔堂》,刘庆邦坦言,一个作者写一本书会有很多的想法。谈到历史与人的关系,他认为,每个人都是历史的细节,也都是历史的载体。看历史的时候必须看到人,如果没有细节等于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个世界是空空的,只有看到人这个细节,才能看到历史。“谁来承载历史呢?是生动的人,活泼的人。所以我们写历史,就必须要写人。我有一百多个堂叔,我们那个村叫刘楼村,一百多个堂叔都写也不可能,太多太长了,我就挑典型的、有趣的,通过他们来展现历史的风貌。”

刘庆邦认为《堂叔堂》是他最为“贴着人物写”的一部小说。“贴着人物写是我从林斤澜老师那里听说的,他说他们跟汪曾祺一块儿拜访沈从文,请教小说怎么写。沈从文跟他们说,贴着人物写。也许我以前的小说没有做到贴着人物写,《堂叔堂》是真正做到了贴着人物写。因为这个是从人物出发的,从每一个堂叔出发的,写的时候我必须贴着他们的心理。这个‘贴’字很讲究,它表现了作者对人物的尊重,有主动性,但是他并不是牵着人物的鼻子走,并不是说随心所欲改变他,你必须首先尊重贴近他的心理,然后才可能理解他,才可能写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