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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见诗见细节见冲突” 《光荣与梦想》导演刘江讲解怎样按故事规律讲好党史
来源:北京晚报 | 邱伟  2021年06月04日14:48

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剧《光荣与梦想》正在热播,该剧导演刘江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文艺作品不是对真实党史的极尽再现,要按照故事规律讲党史,在遵循故事规律的基础上,“见人、见诗,见细节、见冲突”,将伟人平凡化,将纪实诗意化,将冲突细节化,“怎么讲”比“讲什么”更重要。

用细节“诗化”处理这部鸿篇巨制

《光荣与梦想》第一幕是从1982年杨开慧烈士藏于故居的手稿在修葺时被发现开始的,开篇五分钟跳转了三个时空,打破了党史题材作品的常规表现手法。刘江导演表示,这样拍是为了从一个共产党人的家庭角色来进入他们的情感世界,从一个家庭成员的角度去展开这个故事,这样能够拉近和观众的距离。杨开慧作为一名烈士,她以一个妻子身份给丈夫写了思念的诗,而毛泽东一辈子都不知晓,也没有读到过,“这封信件1982年才出土,而毛泽东1976年就去世了。对于这个令人心碎的遗憾,我们在创作表达上,让晚年毛泽东在怀念妻儿时似乎听到了,完成了一种来自意念上的‘穿越’。这种遗憾的弥补,在艺术真实上是可以的。”

刘江给《光荣与梦想》主创团队提出“见人、见诗、见细节、见冲突”的创作要求。他解释说,这部剧承载的虽然是党史,但要按文艺作品的故事规律来讲述党史。党史和故事有很大区别,党史的主体是党,是一个抽象的主角,是一定的群像组成了一个抽象的党的概念。而故事是写人的,是由一个个个体组成,这就是很大的不同。所以在创作中,党史是不能错的底线,这是至关重要的,另外所有的作品构成必须要用故事规律来写,来表现冲突,用细节“诗化”地去处理这部鸿篇巨制。

“诗是什么?诗是高于生活的,它是对生活提炼并加以美化的。”刘江举例说,剧中杨开慧在行刑现场的弥留之际,仿佛看见了毛泽东,以及杨开慧牺牲的现场,镜头前景的梅花树,都是人性人情的一种外化,都是内心“诗”的一种外化表现。

披露很多以往较少提及的历史

《光荣与梦想》是命题作文,从建党写到抗美援朝胜利,30余年的跨度,没有主场景,剧情脉络非常复杂,如何取舍非常考验创作功力。剧中有很多观众熟知的历史情节被一笔带过,也有很多以往党史作品较少提及的内容,比如黄埔军校和东征的故事,让观众感到耳目一新。刘江说,表现这些不只是填补空白,同时也是为了写共产党成长必经的历程,“国共有过合作,后面才有清党,才有分裂,才有‘四·一二’,才有后来共产党揭竿而起,它是有历史逻辑的。”

刘江介绍,剧情主线基本上是按照毛泽东的视角来讲故事,跟着毛泽东的成长走,但这个剧又不是毛泽东传记,它描摹的是群像,是有主次的,是线性加章回的结合。毛泽东的成长作为主线穿起来很多珠子,有时候焦点是让位给“单元”的,比如方志敏、瞿秋白的牺牲,是作为一个单元出现在主线之外,“但它是形散神不散,我们的主题一直没变,贯穿始终都在讲信念和牺牲。”

“牺牲”是《光荣与梦想》很重要的主题,剧中描写了很多革命者的牺牲,每个牺牲都用一个黑白画面来定格,这是刘江用心设计的。剧中瞿秋白的牺牲,是刘江单独加的戏,“我看了瞿秋白的记录资料,他牺牲前的遗照就像是一个旅游者在风景区拍的纪念照,神情自若,头发一丝不乱,而且还在微笑。”看到这张照片时,刘江在想,是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做到这样。“像杨开慧、方志敏,不是不能活下来,但他们选择了大义凛然赴死,比生命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理想信念。”刘江表示,他想通过这部戏告诉观众,这些革命者不是神仙大圣,是跟你我一样的普通人,“他们只是在重要的关头做出了不平凡的选择。”

刘江透露,剧中毛家的这条线是他投入感情最多的。“我自己也是父亲、是儿子。剧中表现的杨开慧对儿子的不舍之情,以及毛泽东父子重逢,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这条线一直是最触动我的。”他希望通过真诚创作让大家更了解党史,“在创作过程中我流下的眼泪太多了。我经常感觉自己在‘燃烧’、被感染,也希望这种‘燃烧’能够感染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