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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找准文艺在新征程中的定位
来源:文艺报 | 蒋德均  2022年07月02日08:13

新时代,新起点,对于文学艺术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文学艺术在这个历史节点上又将面临怎样的机遇与挑战?从事文学艺术事业的广大工作者们应该具有什么样的心态与情怀?如何在纵横交错、复杂非凡的时代与现实坐标体系中审视文学尤其是审视我们自己,找准自己的位置?

经济发展可以使我们富裕起来,但只有文化(当然包括文学艺术)发展才能让我们自信起来、文明起来,因为文化建设、文艺创作本质上是一项系统的立德树人的灵魂工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没有中华文化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一个民族的复兴需要强大的物质力量,也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没有先进文化的积极引领,没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极大丰富,没有民族精神力量的不断增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伟大的时代呼唤伟大的作品。中外文学艺术史启示我们,伟大的作家作品是历史合力的结果。但凡精品力作,无不是作者热爱生活、拥抱时代、深入现实、广取博纳、融会贯通、自觉地遵循艺术规律而创造出来的心血之作、个性之作。真正的艺术家必然是时代和人民的真实记录者。他的创作不为金钱和权势,也不为获奖和名利,更不会迎合和倾慕喧嚣的时尚。他写出来的作品既是生活之歌、心灵之歌,也是时代之歌、人民之歌。

我始终认为,今天我们考量文学艺术,决不能仅仅从表象的“产能”或“效益”来评判。所以,文化建设与文学艺术创作,从本质上讲,必须知常守道,遵循文化发展和文艺创作规律,绝不能借用或套用经济或政治发展模式。我们积极推动文艺的繁荣发展,旨在充分释放文化的影响力、凝聚力和创新力,以期提高整个民族的素质,强大民族精神,强悍民族灵魂。

文化建设的发展和文学艺术的繁荣,有利于提升国民的思考能力和创新意识,从而塑造一个生机勃勃的国家。所以,各地政府在制定文化发展规划和目标时,既要高度重视文化的市场价值和经济规律,又要牢记文化的公益属性和文学艺术的审美属性,绝不能用发展经济的思维方式来建设文化、发展文学。当下,文化建设中应当警惕所谓“大动作”“大手笔”“高规格”的地方形象工程,必须反对文学艺术创作中快出作品的应景之作和多出作品的数字绩效。文化建设是一项长期的沉寂的灵魂工程、精神活动,它不仅考验当政者的文化视野与价值取向,而且检验文化建设者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更折射出一个时代的精神品位与社会风尚。因此,它需要用心灵来化育,用真情来滋润,用耐心来等待。

文艺创作尤其如此,比如司马迁穷其一生,“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写就“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曹雪芹“十年辛苦不寻常”,“批阅十载,增删五次”,铸就不朽的《红楼梦》;再比如歌德历六十年之心血创作出皇皇巨著《浮士德》,普鲁斯特耗费一生写出世界名作《追忆似水年华》。即使到了今天的互联网时代,写作的工具与呈现的方式都发生了革命性改变,但文学艺术的审美属性不会改变,人民群众对优秀文艺作品的渴求不仅不变,而且需求更旺、要求更高。文化需要沉淀,精品基于定力。只有志存高远,持之以恒,日积月累,披肝沥胆,精益求精,方可集腋成裘、积沙成塔。在时光的汰洗中,真正的精品力作才会愈见其艺术的魅力。

今天,我们的经济总量已跃居世界第二,但我们的文化力量尚不够强大,其影响力与国家的现实发展不匹配,民众的精神生活尚不够丰富,一些值得我们警惕的精神现象仍然存在。习近平指出:“文艺是铸造灵魂的工程,文艺工作者是灵魂的工程师。好的文艺作品就应该像蓝天上的阳光、春季里的清风一样,能够启迪思想、温润心灵、陶冶人生,能够扫除颓废萎靡之风。”一个民族的真正复兴,应该是社会安定、经济发达、文化繁荣、精神强大、灵魂丰盈的有机统一。所以,有人说,一个民族,只有当文化体现出比物质和资本更强大的力量,才能造就更大的文明进步。无论是对古代文化的继承,还是对外来文化的借鉴,我们都要怀有“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博大情怀和海纳百川、兼容并包的恢宏阔大气魄。

因此,生活在新时代又站在新起点上的文艺工作者,一定要自觉自信但不能盲目自大。由此,我们便不会哀叹文学艺术被边缘化了,也不会狂妄地以为文艺万能、包治百病。我们应该牢记文学人的初心与使命,清醒自己的位置与作为,为自己所生活的时代与社会、国家与民族以及人类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必须把创作生产优秀作品作为文艺工作的中心环节,努力创作生产更多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体现中华文化精神、反映中国人审美追求,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有机统一的优秀作品”。

新时代需要与之匹配的文艺巨人和文艺巨著。实现民族伟大复兴,需要巨大的文化力量。因此,习近平指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长期而艰巨的伟大事业。伟大事业需要伟大精神。实现这个伟大事业,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艺工作者大有可为。”从这个角度来看,文艺在新征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文艺工作者需要强化身上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写出反映时代气象和人民心声的精品力作。

(作者系宜宾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