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深处的文学之旅—— 杨献平与伍立杨、庞惊涛分享散文集《沙漠的巴丹吉林》
大漠瀚海之中的沙尘暴、辽阔的戈壁、孤立的牧区,以及黄羊、蜥蜴、蝎子、四脚蛇等诸多沙漠特有的动物……如此强烈的边地图景,在四川作家杨献平的笔下,绚烂、丰盛、磅礴,极具生命力。
8月24日下午,杨献平的最新散文集《沙漠的巴丹吉林》在成都举行了文学分享会。四川省作协副主席、作家伍立杨,出版人、文学评论家庞惊涛,《沙漠的巴丹吉林》责任编辑王燕与杨献平一起,热议《沙漠的巴丹吉林》,探究在沙漠深处守望的文学。
《沙漠的巴丹吉林》是一本散文随笔集,由百花文艺出版社推出。杨献平长期在西北巴丹吉林生活,他以在巴丹吉林沙漠从军的体验与观察为主题,用热情饱满的叙述、仁爱悲悯的情怀、清新芬芳的文字,将巴丹吉林沙漠描写得深沉厚重、生机盎然。本书所呈现的是瀚海泽卤之间别有趣味的边地生活,西北天幕之下丰盈独特的内心历程。
王燕认为:“杨献平的散文并无大的波澜,只是生活的原生态描写,但却充满生活哲学和人生智慧,给人留下不少回味。不论是对于丰富生活的描写,还是真情实感的表达,抑或是人生点滴经验及其智慧的映照,以及对于生死、得失、进退、荣辱、拙朴、雅俗等的理解和体悟,这本集子都有不少突破和创新。”
伍立杨
伍立杨从文体意识与作品生命力角度来看《沙漠的巴丹吉林》,他说:“文体意识很多评论家将它解释为每个作者自己的行文风格,其实应该是叙事策略、语言风格、行文调子的一种选择。现、当代的名家、名篇、名作,特别能够让读者所记住所喜欢的作品,经常保持在常销书的作者,他们都是非常具有文体意识的。”在伍立杨眼中,《沙漠的巴丹吉林》就是具有强烈的文体意识,存在鲜明的个性,“文体意识是作家个性化的'叙事方式',具有鲜明的文体意识和独特的文体风格,才容易被文学史和读者铭记。”
庞惊涛
庞惊涛看到了杨献平的“后退”,这个退是“以退为进”的退。“在他的笔下,观察了大自然中大量的植物、动物,甚至于还有些没有生命力的,也被他生命化了,他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很谦卑的位置,来观察人和自然,人往后退,自然往前。”庞惊涛赞叹,在这部以退为进的作品里,杨献平摒弃了一切宏大叙事,津津乐道于废墟上的花朵、偶尔经过的沙漠过客、绿洲环绕的村庄以及那些沙漠上的动物,看上去平淡无奇,初读也极寡淡。可一旦我们屏退那些争先恐后破门而入的利益、欲望、争斗和喧嚣、热烈、哄闹,沉静进入他看似平坦无奇的沙漠叙事之后,就会被他浓得化不开的细腻、深刻、婉转以及沉迷所吸引。
同时,庞惊涛提出了这样一个思考:问题是,巴丹吉林不会成为杨献平永恒的写作圣地。或者说,沙漠的巴丹吉林,终有它叙事枯竭的那一天。杨献平还能退向哪里,他还能在北方意象里化出怎样浓厚的生命体验?那些和他并没有生命交接的辽阔北方如何在地理疆域之外,驰入时代群体的精神疆域?一个考验散文家杨献平的“后龙场”时代就这样迎面而来,杨献平如何再一次成功突围,让我们拭目以待。
杨献平
杨献平讲述了《沙漠的巴丹吉林》背后的创作故事,“巴丹吉林,是世界第四大沙漠的名字,我离开南太行乡村的人生第一站,就像一根羽毛一般落足于那里,瀚海大漠,风吹的暴烈与月光下的静谧,神意的空旷与无边的孤独。起初我并不喜欢,直到有一年春天,我看到了传说中的弱水河,《山海经》《史记》《西游记》等古籍都有记载,再后来,我了解到这里是居延汉简的出土地,也是王维写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地,当然,它就是闻名遐迩的居延海,以及灿若匈奴之黄金甲帐的胡杨林。”
备受震撼的杨献平开始书写。“在巴丹吉林沙漠从军的那些年,几乎每个星期,无论多忙,我都要写几篇东西,不然觉得时光虚度,满心羞耻。写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预先的设定与结构意识,只是随心。”再后来,就有了这本《沙漠的巴丹吉林》,杨献平个人的定位是,边地散文,“其中有侧重人间故事和烟火大地的,也有专注于自然和人文地理的,还有自我的内心呈现与冥想的。我不觉得自己的文字多好,但有一点,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我始终没模仿,也不屑于与他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