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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角诗集处女作《三天过完十六岁》出版 时光的诗行:晓角的草原之声
来源:中国校园文学(微信公众号) | 娜先生  2024年10月10日11:37

晓角在《中国校园文学》编辑部

晓角在《中国校园文学》编辑部

在内蒙古广袤的草原上,有一个声音,它不属于风,不属于羊群,而是属于一位名叫晓角的年轻诗人。

她用笔触记录着草原的呼吸,用诗歌描绘着生活的轮廓。《三天过完十六岁》汇总了从未上过学的内蒙古农村女孩晓角2019年开始诗歌创作的140首诗歌,是她的第一本诗集,由霍俊明作序。

从《中国校园文学》首发晓角的诗歌处女作《一个少女的冬天》起,四年有余,她的诗歌第一次结集出版。《三天过完十六岁》分为“三天过完十六岁”“我活到了母亲年轻的时候”“月亮让她想起外婆”“也是冬天,也是春天”四个小辑,从中可以感受到晓角的生活经历与她的诗歌视角、精神境遇。

“上帝诅咒了她的生活,却亲吻了她的灵魂”

2020年春天,晓角还是一个未满十七的内蒙古乌兰察布农村女孩。她住在政府的扶贫房里,没有上过一天学,有时放牛羊,有时做家务,有时在地里刨食。从小,由于精神不稳定的母亲对她极度依赖,那些诸如适龄上学、和身边的同龄人交朋友、青春叛逆,对多数孩子来说的理所应当在她却是可望不可即的幻梦。大她五十岁的暴躁父亲和精神病母亲,让她一懂事便开始老了,她成熟地撑起一个家,安慰着父母,维系着一个家的完整。

幸运的是,在外公和精神状态时好时坏的母亲的教授下识字,在乡村的巨大孤独和渴求上学而不得的绝望里,通过文学打开了自己无限生长的世界。她的文字和倔强生命深深吸引着每一个遇到她文字的人。她的作品在《中国校园文学》发表后,一位诗人评价晓角:“上帝诅咒了她的生活,却亲吻了她的灵魂。”

对于出生于畸形家庭且充满戾气环境的晓角而言,诗歌拯救了她。与此同时,极端的环境,极端的时刻,极端的心情,它们最终以极其残酷的形式锤炼了一个人的心智和意志。作为一个与草原共呼吸的农村女孩,诗歌是她与世界对话的方式,是她对命运的思考和对生活的热爱的证明。她用诗意的语言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以独特的视角捕捉了自然之美,将草原的辽阔、生活的艰辛与个人的情感细腻地编织在一起。从她灵魂里长出来的文字,粗粝而真实,干净而真诚,一如乌兰察布的天空一样清澈、深邃。

一本盗版的《唐诗三百首》打开她的文学之门

说起晓角的文学启蒙,要从外公送给她的一本盗版的《唐诗三百首》说起,因为这本诗集,晓角逐渐喜欢上了读书,打开了一个阔大的的属于自己的无限世界。曾经的晓角对不能上学的现实难以接受,在家里又哭又闹,看到背着书包的同龄人心里就会苦闷之极。同龄人参加高考的那个夏天,她在个人空间更新:“平生无他,就羡慕上过学的人。”

当亲戚将一部淘汰的二手手机送给她后,晓角开始阅读电子书,通过大量的阅读,她知道了鲁迅、萧红、王小波、莫言、贾平凹、余华、洛夫、芒克、海子、余秀华和王小妮,等等,借由他们,她从文字里醒来,并给自己取笔名“晓角”,那是鲁迅用过的笔名。虽身边空无一人可以沟通,精神上却开始从苦绝的现实中透出光亮,写作成为她唯一可以依附的木板。白天,她在农田里喂养着一禾一苗,或者操持家务;夜晚,她在本子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津过盐的文字,想到什么写什么。发泄式的写作,让这个从文学中醒来的女孩终于有个地方安放自己的灵魂。她的灵魂发着光,她的写作没有技巧,完全跟随天性和灵感,迷人之处也在于此。

她直面人生,选择不被自己遗忘,以文学打开自己的另一个世界,救赎自己重启人生。通过诗歌,晓角道尽尘世的悲与喜、爱与忧愁、命运与不甘、沉郁与抗争、自然与纯粹。晓角的诗歌质地坚硬,分行拙朴,敢于直面生存,还带有一定的自传性,晓角在叙事上有自己独特的声调。同时,晓角在尘土飞扬的人间寻找着暖色调,展示出一个女孩的超常的韧性、承受力和精神意志。以此,触动着每一个遇到她的读者。

“是文学让我感受到了我的存在”

晓角说:“诗歌之外的我很平庸,常常为了生活发愁,过着孤单的生活。”

四年前,晓角十七岁,还生活在冰窖和寒冬之中。作为早熟的诗人,她被寥廓草原、乡土的暮色、秋风以及冬雪过早地锻打、淬炼过。“一个女孩,在冬天长大。极其难得的是,坚定、韧性、淡然使得晓角没有成为肤浅的抒情主义者或痛苦的怨尤主义者。”(霍俊明)

2020年8月24日,《中国校园文学》编辑部前往乌兰察布看望晓角。雨后的路很是泥泞颠簸,而万物野蛮生长。原本怯生的晓角却敞开了心扉,她说,“是文学让我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在临别时,她甚至说:“等我会飞了,我去北京看你们。”

2024年3月6日,已经长大成人的晓角第一次来到北京,来到作家出版社,来到《中国校园文学》编辑部,兑现了她四年前的的诺言,并敲定出版诗集《三天过完十六岁》。

2024年9月,《三天过完十六岁》终于出版。著名插画家东山旭、杨博、田东明、空西瓜、晚点的子狸、申青子根据晓角的诗歌,精心绘制了六幅插画,作为他们送给晓角的礼物。

看到这个消息,当初关心晓角的你,会不会也心生喜悦?初识晓角时,你曾深情地祝福鼓励晓角:

“天赋型诗人,以后的路会越来越宽阔。”

“加油啊,把自己活出来!”

“永远不要放弃你的创作,终有一天你会收获!”

“坚定地从容地写,做大地上、天空中野蛮生长的草。”

“生活给你以苦,也要化它为光。”

“诗很纯净,我很喜欢,元多看多谢,诗坛上一定有你的名字。”

“诗歌会改变一切,更会让荒漠成为绿洲。”

“加油晓角,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今天,你看到了吗?晓角如我们所愿,她长大成人了,不仅在大学进修了,也去鲁迅文学院学习了。她记着大家的祝福和期望,坚持在文学的田野深耕着,努力实现着自己大大小小的梦想。

4年前,诗人、评论家霍俊明在为晓角的组诗《一个少女的冬天》所写的评论《失去的与赢得的——关于晓角的“诗与生活”》(《中国校园文学·青春号》2020年6月)中说:“在晓角的诗中看到了近乎无处不在的精神意志”,并祝愿晓角的人生路越来越平坦、开阔,愿她的诗歌世界与众不同、熠熠发亮。

4年过去了,霍俊明听说诗集《三天过完十六岁》要出版,欣然在百忙中为诗集撰写了序言。他说,诗歌对晓角而言意味着“精神支柱”和“第二生命”般的作用,并说,四年来晓角的诗歌给我们带来了足够多的惊喜,她已经由一个学习写诗的人成长为真正意义上的“诗人”了,相信她今后的诗歌空间会越来越大。

更为重要的是,诗歌给晓角带来了另一个精神空间的人生,每一首诗都是晓角的化身、替身,她也在诗中获得重生。

“也是冬天,也是春天。”无论如何,我们要祝福晓角,祝福诗歌,祝福岁月厚待每一个生活在冬天的人!

我们也要感谢读者,感谢每一个热心的你。是你们的爱给了晓角力量,让她在文学的道路上坚持了下来,走到了今天,并将一直这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