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下之后——小说《春·发》创作谈
《春·发》采用了嵌套式的叙事结构——“我”为了找到编辑所说的“‘啊’一下的东西”,只身前往吐虎玛克镇采风,偶然发现了大约三十年前编剧王维留下的剧本手稿,剧本讲述了兽医巴吾里江与帕丽扎提的爱情故事。两层时空,通过镇小学的老屋进行联结。
《春·发》的最初版本完成于去年11月,只有“剧本”部分。我发给朋友看,对方一番友情赞美后,说:“但是,读完总觉得差点那种让人‘啊’一下的东西,你懂吗?”
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是故事的戏剧性反转?是深刻的思想洞见?还是充分的情感震撼?我坐回书桌前,尝试以真实的“我”重新进入吐虎玛克镇,去发现、去感受,企图捕捉那个能瞬间击中读者、让读者发出惊叹的“东西”。
现实的触感来源于小镇的日常生活。后勤主任的退休焦虑、孩子们的童言无忌、回民饭馆老板的异样神情,老屋的腐朽阴森,这些细节使得最初带有明确功利性的“体验生活”转向了不确定的生活现场,并由此构建出该小说的嵌套式结构。
在《春·发》的同系列短篇小说《快递》中,出现过一个没有名字的人物,只以“兽医丈夫”的称呼存在。有朋友读完后,问我能不能写一写“兽医丈夫”的故事。我想,那个故事应该关乎他的职业,关乎爱情,也关乎友情。于是,唐代诗人王维寄赠友人李龟年的《相思》在我的脑海中浮现:“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在小说人物王维的剧本里,巴吾里江和帕丽扎提的爱情故事在新婚之夜戛然而止。“他们在一起,能幸福吗?”带着这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我”开始在吐虎玛克镇进行“二次寻找”,但“我”的行为似乎触碰了某种禁忌,小镇居民或沉默、或回避,直到我在金顺商店遇到了帕丽扎提(一个与剧本中女性角色同名的人)。对于“我”的请求,帕丽扎提用一个写在雪地上的词语——炭疽,给出了巴吾里江的生命答案。至此,那种“‘啊’一下的东西”,以一种无声、悲凉的方式抵达。
作为写作者,我们总是想通过奇思妙想和精彩叙事来引读者瞩目,“王维”是这样,“我”也是。可是,作为写作者,作为现实生活的观察者,如果功利性的小说叙事最终以对受苦难者生活的悲剧强化呈现出来,那我们所追求的“东西”是否还真的重要,真的值得我们继续追求?当我们面对故事,在“啊”一下之后,我们是否需要警惕我们拥有的叙事权力,我们的写作行为会是一种对现实伦理的破坏吗?
“啊”一下之后,我们脑子里的想法开始自己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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